离开阿奎纳与罗马教，回到古教父与基督教

离开阿奎纳与罗马教，回到古教父与基督教

作者：何奇伟老师

真正的新约教会是耶稣基督亲自建立的（马太福音16:18），以祂自己为磐石/房角石，“建造在使徒和先知的根基上”（以弗所书2:20）。这基督的教会是独一的、圣洁的、普世大公（catholic）的教会。这教会从来就没有分裂过，如《尼西亚信经》（Nicene Creed）所宣告：教会只有一个。主后4世纪左右，西方拉丁教会受到未死的古罗马多神教（polytheism）文化和其他异教（pagan）文化的侵蚀，又受到政治威权的干扰，教义上模糊不定、各种异端思想不断侵入其中，上帝却始终保守着祂的真教会历经中世纪黑暗的一千年。当15、16世纪罗马教廷（papacy）腐败到极致、拒不悔改、扭曲真信仰到不可饶恕的程度，上帝就兴起了马丁·路德（Martin Luther）牧师和约翰·加尔文（John Calvin）牧师等人，用祂自己的圣道来改革教会，带领真教会从罗马教廷这个腐烂的躯壳中分离出去。这是“分裂教会”吗？当然不是，这是保守真教会的完整。谁是最伟大的宗教改革家？是圣灵。1545年，天特会议（又译“特兰托会议”）召开，异端教义系统化且权威认信体制化的罗马教信仰正式建立。

罗马教救恩论（soteriology）方面的异端错谬，与13世纪神学家托马斯·阿奎纳有着紧密联系。中世纪西方拉丁教会很长一段时间对救恩代赎（substitutionary redemption）理论的假定是：耶稣基督和撒旦做了个交易、用自己的死买赎回被撒旦捆绑的人类。后来，安瑟尔谟（St. Anselm，也译为“安瑟伦”）大主教对此提出了质疑，他这样思考：可以啊，问题是，为什么基督要取了人性？何必呢？所以，显然，通过质疑错误的代赎论，安瑟尔谟大主教不可避免地联系到了基督论（Christology），这就是为什么几年来我一直说三一论（Trinitarianism）和救恩论密不可分。这个讨论，在安瑟尔谟大主教的<Cur Deus Homo>一书中有写，会拉丁语的朋友们可以自己去读。安瑟尔谟大主教给出的答案是：我们犯罪是因为亏缺了上帝的荣耀，这亏缺本身就是犯罪，基督是代替人来填补这亏缺的荣耀，因此他不需要跟撒旦做交易来满足上帝，而是代替人来受罚并满足本来人应当满足的义务——达到上帝命令我们应活出的荣耀。后来阿奎纳发展了这一思想，不过真正准确系统总结了这一思想的则是后来另外两个人：马丁·路德牧师和约翰·加尔文牧师。阿奎纳发展安瑟尔谟大主教时却走偏了，他过度解读了安瑟尔谟大主教的普救思想，加尔文牧师则是正统承袭安瑟尔谟代赎论的人，他合理地解释了限定赎罪（limited atonement）。阿奎纳的错误是有嫌疑在本体论（ontology）上把人抬到了和上帝一样的高度，阿奎纳不相信这位上帝是一个发怒的上帝、会诅咒人下地狱，阿奎纳没有继承安瑟尔谟大主教对赎价作为荣耀的解释，而是把它仅仅看作道德性的义务，把责任留给了人。从这个角度看，阿奎纳从此带着西方拉丁教会走偏，直到后来宗教改革家加尔文牧师把它正过来。现在罗马教拒绝公教的加尔文牧师而高举阿奎纳，拒绝预定论（predestination）而高举人的所谓“自由意志”（即半伯拉纠主义），也不难理解。我推荐各位去阅读安瑟尔谟大主教的<Cur Deus Homo>和阿奎纳的《神学大全》（Summa Theologiae），作一比较。

根据阿奎纳的代赎观点，逻辑上可以推导出：一个人只要做足够苦行（苦功、善功），即使不信耶稣，也能蒙上帝拯救。我相信阿奎纳对安瑟尔谟的代赎论确实是继承偏了……加尔文把它给正过来。确实，天不生加尔文，万古如长夜。

阿奎纳还把亚里士多德哲学植入基督教信仰，自从那时开始，西方拉丁教会的神学就开始腐化堕落了……不过，我们感谢上帝，祂为公教会赐下了马丁·路德牧师和约翰·加尔文牧师这两位圣人，改革教会，回归古教父的信仰，尤其是奥古斯丁主义（Augustinianism）。然而，那些骄傲的人却离开公教而建立了罗马教，完全基于阿奎纳–亚里士多德的哲学，而不是建立于使徒–教父的神学……这也是为什么我在罗马教里曾慕道近八年，然后才回到了福音派基督教（Evangelical Protestantism）的真信仰。

罗马教皇问：路德之前，你们教会在哪儿呢？基督教神学家答：你早起洗脸前，你的脸在哪儿呢？

马丁·路德牧师曾批判过中世纪经院神学对亚里士多德哲学的过分使用。事实上，亚里士多德哲学确实是阿奎纳神学的理论基础，正如路德牧师发现的，阿奎纳对得救信心（saving faith）的论述本质上是伯拉纠（Pelagianism）或半伯拉纠主义（Semipelagianism）的一种隐蔽形态。罗马教救恩论主流是托马斯主义（阿奎纳神学）。这也是为什么阿米念主义（Arminianism）能够在罗马教里得到调和并找到一席之地。诚如18世纪圣公会/安立甘教会（Anglican Church）的加尔文主义者（Calvinist）、约翰·卫斯理的对手托普雷迪（Augustus Toplady）牧师所言，阿米念主义是“通向罗马之路”。

离开阿奎纳，是回归真福音的第一步；

离开罗马教，是回到公教怀抱的一大步。